第八章
习惯的时间习惯的地方,不同的是多了个人。
青年二十六七模样,平头无须,身材适中,衣着休闲,说不上有多大魅力,但干净温和,让人舒服。男人看他眼熟,一时却也没法从记忆里抓出属于他的那一段,也就不知心里的嫌弃从何而来。
“哥是你啊!这么巧!”青年见到男人倒很惊喜,他好久没见男人上线了,先问男人是不是最近太忙,然后才忽然一拍脑袋醒悟过来:“啊弟弟这么可爱,怪不得。”
一个鲜嫩漂亮诱人的弟弟和一个人帅器大活好的哥哥,青年跃跃欲试想当三明治夹心好好爽一把,高兴全都写在脸上,太过期待使他连男人周围的低气压都没放在心上。问过少年后,说着自己也都做好准备了就自然而然地揽过少年往床上带。
他是熟手,一吻由浅及深,层层递进点燃欲望,程度时间都卡得刚好,二人呼吸略微加快时衣衫已都在地上。那唇舌于是顺势扩大了活动范围,顺着少年的下巴滑到胸前,绕一边乳头舔吮,使少年条件反射得向后仰,身子绷得愈发修长漂亮,简直像把自己往人嘴里送。青年自然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嘴里叼着乳头极尽所能,手掌则是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爱抚,待时机合适一只手便径直往股缝去,那里连褶皱都滑滑嫩嫩,一被触碰就敏感得微微收缩,使人不自禁想要玩弄。
他搂着少年的腰翻了个面示意其跪爬下来,先是见了少年的纹身,意外地想说些什么,但从白嫩的小屁股间坦露的可爱小穴立马又抓走了他的注意力,心痒难耐,顾不上别的,抓过床头润滑便往手上挤。才往那儿探去,却被叫停了——
“我来。”一直一言不发的男人忽然开口,声音是不容拒绝的威严。
“哥?”
青年顿住,有些不知所措,然后会错了意。他原以为那样清秀单薄的少年是纯0,不过毕竟见过世面,片刻他便给自己找到了新定位。他本来就攻守兼备,让个小孩儿操虽然有点儿难为情却也不是真为难,没几秒便做好了心理建设,手上的润滑倒也别浪费,往边儿上一挪便插进自己后头做扩张了。
男人一根手指一勾一提,头一偏,衣服就被扔在了地上,无论是动作还是身体都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下一秒裤子落地,劲瘦长腿迈动时那随之跃动的褚红色粗大性器更是让人心跳加速。青年喉结一动,看看男人胯下的狰狞再看看少年,觉得先跟少年玩会儿再吞男人也好。之前直接让男人插的那次爽是爽,后头也确实疼了一天,好在润滑到位才没受伤。他这样想着,便贴心地把润滑往男人手边递,男人却连眼皮也没抬一下,并不打算接。
“哥……”青年不解,那东西直接操进去是要出血案的,男人虽然冷冰冰又没耐心,却绝对不是那样粗暴的人。他正替少年操心着,没想到下一秒竟见男人低下头去。
男人舌面压住少年粉嫩的穴口来回舔弄,粗糙而湿润温热的触感刺激得少年像猫一样弓起背,一声吟叫马上流于空气,竟又惹来男人啃咬。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男人想做的。每每想到下次和少年缠绵时身边会有旁人,可见可得却再也不能亲密无间,他都会烦躁得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知道,一颗果子给他咬了第一口,也没人说就此只他一个人能咬。都是出来约的,独占既矫情又傻逼,还显得过分不要脸,何必。多人游戏他以前不是没玩过,除了多费点套子没什么不同,这次也是一样。
然而知道又有什么用——这次明明就是不一样。
究竟是哪里不一样,男人不知从何思考,也莫名不愿思考,只想将一腔复杂情绪都倾注齿间,把这颗果子咬烂了嚼碎了全吞进肚子里。
“嗯……嗯……嘤……”
少年轻吟着不自控扭动起屁股来,看不出是疼得想逃开,还是喜欢得往人嘴里凑。白皙的背上一双翅膀没有中二坏小子纹身特有的傻气,反而优美又自然。他清澈的一双眼红了眼尾,长睫扇动出一片氤氲,漂亮的嘴唇轻启,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红润的小舌尖儿,那是与正在他股缝里辛勤的男人全然不同的性感诱人。青年心说难怪那连接吻也例行公事般冷漠敷衍的男人会愿意为他做这些,一边忍不住往少年面前膝行过去。
少年看着青涩,实际却不扭捏,见一根阴茎凑到唇边便张嘴含住了,舌头找准冠状沟轻轻转一圈,直接让青年爽得咬着牙低哼,与少年被堵在口中又无法掩藏的含混呻吟叠在一起,竟好像是他们俩在同浴爱河。
男人红了眼睛,舌头突然就顶进了小穴里,猛然间的粗暴进入让少年“呜”一声蜷成一只虾子,总算齿关松得及时才算没把青年的作案工具给收缴了。
青年一瞬间惊恐得后撤一步,只听“啊”一声高鸣,再抬眼便见少年已被抓着头发立起了上身。刚被自己玩弄过的乳尖殷红挺立,在白生生的胸膛上显得尤为色情,一张小脸更是又纯又淫,目光迷离着好似已经失去焦点,上齿不自觉去咬下唇,却每每被身体里的冲撞阻碍。他耳边是男人阴鸷的半张脸,男人下身顶得狠,齿间竟也狠,才放过小穴居然又咬住了他耳尖,叫他克制不住颤栗,片刻就撒了一身鸡皮疙瘩。
青年已被这画面诱惑得难耐,撕了个套子帮少年套上就转身撅屁股要吞那漂亮的一根粉嫩性器,方才它在手中时就不住弹动,进了穴里肯定舒服至极。
“哼……”那挺翘阴茎才进了个头青年就爽得眯眼睛。3P就是这样,就算操进来的是一根东西,也与一对一不同,那根东西且进且退,带着另一个人的节奏和力度,快感丰富而立体。他穴里空虚得直流水,干脆不等那东西慢慢进来,就想往后使劲一坐全吃下抚慰深处的瘙痒了。
“啊!”
又是一声鸣,青年只觉屁股里的东西猛然撤出,正欲回头便被一巴掌推倒在床上,爬起来看去时,少年已被男人一双大手牢牢束缚住了。身后是疾风骤雨的顶弄,却被紧紧抱住动不了分毫,耳尖被咬得出血。那少年又痛又气,泪湿了红透的眼睛骂男人,无奈骂声被操得支离破碎,还被情欲沾染,失了力道,像撒娇——
“操!你他妈,干……干嘛?啊说……好的,操嗯……”
男人不开口,只用行动明明白白地回答:干你!
“滚啊……啊……操!我不要……你不玩,就滚……我,我要和哥哥……啊玩啊啊啊啊嘤!”少年已睁不开眼睛,泪水不自控流过皱起来的小脸,模样又可怜又色情。
青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愣愣望着少年,直到被男人凶狠的目光扫过才一激灵反应过来少年口中的“哥哥”是自己,而这声“哥哥”显然是触到了男人的逆鳞。
他不傻,过了最初的惊诧,不可能此刻还看不出自己的存在是多么多余。眼前这明明是两个人的电影,他这乱入的龙套不可能有姓名不说,搞不好还要当炮灰,没必要。青年识相,再不肖想什么,不顾性器还没委顿下去便套上裤子,内裤立即被后头流出的润滑沾湿,他随手扯过纸巾垫进去,勉强告别了一句便落荒而逃了。
没了旁人碍眼,男人的心情总算稍微纾解,谁知不要命的少年听见门响还睁开眼睛张望。他想说句什么,但已经再次激怒了男人,话未出口就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男人想起了刚才少年与别人的亲吻,自己就在旁边看着。被别人舔舐嘬吮,少年一样会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很快便面色潮红呼吸急促。原来不论是谁,他都会沉醉都会情动,他迷恋的只是亲吻本身。
男人的舌头凶狠地翻搅,在少年口腔里无限掠夺,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像要彻底吸干他的蜜汁。可今天的少年不再甜蜜了,他是苦的,是腥的。
少年被放开唇舌时满嘴都是血,但他上气不接下气,没力气也没机会骂人,下一秒又被翻了面,屁股落尽两只大掌,轻而易举被托着抱到窗边,背一凉便抵上了玻璃。男人扛起他双腿,将他摆成了个V字,大掌摁在他胸前如同在做心肺复苏,下体却像凶器,那又深又快又猛的顶弄几乎次次要人命。
身后的玻璃吱吱作响,少年痉挛得像在过电,嘴无力地张着却一声都发不出来,口水混着泪水簌簌直落,很快沾湿两人皮肤,再过一会儿,地上也积了一小滩。
他浑身都软成了面条,手无力地垂落,即便被摁着也止不住向旁边栽去,于是又被男人重新甩回床上,半个身体落在床沿外头,只双腿被牢牢掌控在男人手中。他不知何时已射过了,小粉茎上戴着的套子满溢滑落,又射这一次时意识模糊,只条件反射地挛缩,头随着男人的激烈动作无意识地甩动,偶尔磕在床箱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最终男人射出来时,他在猛烈而仿佛无穷无尽的精液冲刷下潮吹出来便彻底昏过去了。
*
空气完全静了下来,暮色四合,男人看着昏过去的少年,心里有什么东西在这一片紫黑色中滋生了。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向来疏离淡漠,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更没有过爱人。人生至此,最使他情绪激动的就是当年亦师亦友的那位躲避他,还引致他与父母断绝了往来。但即便那件事带给他的也只是失望烦乱,当他沉浸在复杂的模型或者火热的肉体中时,那些就都没了。唯有这次,他望着少年的轮廓思忖,刚才那像要从内而外把他炸开的是什么?是愤怒吗?是嫉妒吗?
不知过去多久,少年悠悠转醒,花了几秒钟反应,接着一耳光抽在男人脸上,轻得连个响儿都没有:
“你他妈……老狗逼……玩不起……就滚……”
他们的目光交汇,少年眼里高潮的火热潮湿未散尽却又冰冰凉,男人眼里怒气和不解还燃着火星却也冷冰冰。这段时间以来的温存缠绵像梦一样,再绚烂再逼真,也会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起迅速消散,不用几分钟就被现实侵蚀得渣都不剩。
男人收回了目光,坐在床边垂下眼。他刚刚醒来,精疲力尽。
沉默之后是另一种沉默。许久,少年打破了沉默,他轻笑:“我说,你不是爱上我了吧?”
如同一座钟楼错乱了时间,它猛然响起,嗡鸣声让人眩晕。
男人怔住,像他们从初遇到此刻的又悠长又短暂的每一天一样,他接不上少年的话,答不出少年的问题。
少年又抿着唇轻轻笑了一笑,他也一直不需要男人回应什么,他总是自顾自地说话:“我会飞走的。”
于是男人再没等到少年约他下次,而他也没能再找到少年。冬天来临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Angel真的飞走了。
青年:挠头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