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见面是十天后,还是少年主动,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我想上你。

    男人照例无言,又照例听从。看到一顶小红帽出现在猫眼里时,他有些激动。

    他想和那孩子做了,难以否认,此前总自说自话的少年一直没有消息,使他这些天几次看报告看串了行。他知道是“老男人”的通病激怒了那孩子,可他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此前也未曾意识到自己是个“老男人”了。

    门一开就被关上,“嘭”一声后是书包落地的声响和低低的喉音。

    少年被摁在门上亲吻,闯入的舌头野蛮粗暴,直抵舌根,无限掠夺。他呼吸不畅,无力反抗,一吻终了头晕目眩,不知何时已上了床。双肘要撑着上身,于是没法阻挡男人的侵略,下身转瞬就被扒了个干净。

    小粉茎已经半硬了,刚从裤子里解放出来就径直进了口腔。少年眉头骤然拧紧,一只手不自觉放在了男人头上,粗硬的发质有些扎手,却使心又松又软。

    “你弄过了吗?”他哼哼着问。

    没有回答,房间里只有舔吮的叽咕叽咕。

    他懂了,笑笑捧起男人的下巴,伏下脑袋去接吻,把人也吻上了床。

    他手贴着男人皮肤滑进裤腰,男人一颤,嘬紧了他的舌头。

    他又顺着男人股缝摸到了后穴,那里稍有濡湿,嫩肉微张。

    他脱下男人裤子,依记忆开拓起来。

    大量润滑,一指探入,轻柔转圈,待穴口软了再一指一指加进去,指腹触寻四周,直到碰到一处凸起,男人再没忍住,动情的低吟从搭在脸上的手臂下传来。

    少年聪明,学得快记得牢,还会举一反三以此及彼,很顺利就进入了男人。被已经湿润的窄热肠道完全包裹时他浑身一激灵,哭哼哼地捏男人腿根:“呜好舒服好舒服……呜呜你里面怎么这么舒服呀……”

    他的呜咽像是委屈地控诉男人藏起了一个宝藏,使男人一边被他顶得咬不住唇,一边又不自觉想心疼他,肠道不由把那根可爱的小肉棒夹得更紧,像在给他拥抱。

    或许是第一次的刺激太过强烈,也或许是少年又有一阵子没撸了,他很快就射了出来,精液冲刷在男人的腺体上,像夏日被太阳晒得温暖的河水冲刷过鹅卵石。

    男人被这感觉弄得咬紧唇扬起下巴,脖颈被拉得格外修长。

    太爽了,他头皮发麻。可还不够爽,离高潮最近的那一步反而最难捱。他忍不住让意乱情迷的低吟从齿间流出,肠道饥渴地挛动,穴口难耐地翕张,使少年极度敏感的阴茎随之跳动。

    “啊……啊不要……呜等等……”

    少年几乎要为这高潮后的刺激哭出泪来,乱七八糟的脑袋空转了半天才想到男人还没满足。

    他要抚慰焦急的男人,却又不愿离开美好的归处。于是费力地从男人胸膛撑起身来,低头去找直直竖立的粗茎。

    少年人筋骨软,居然能够一边留在男人身体里,一边将男人含进口中。弯腰的极限使他只能含住龟头,但牙齿在最敏感的冠状沟轻轻磨蹭的感觉足以让男人难以自控地射进他喉咙深处。

    少年伏在男人胸膛,身下的剧烈起伏使他觉得自己像一条小船,自由又安全。

    “咳咳……”口腔里全是男人的味道,空气里全是男人的味道,“你怎么不让我戴套?”他咳嗽着,想刁难男人,抬眼去瞟男人的表情。

    男人的脸一直在手臂下,露出来的只有自然张着呼吸的嘴和棱角分明的下颌,覆盖着一个白天长度的些微胡茬,看起来性感迷人。

    少年一眨不眨地看,等着答案,但等到的却是一个吻。

    男人无预警地放下手臂,与他对上目光,倏然拉近距离,覆上双唇,洒下暖而潮湿的呼吸,舌头在唇肉上轻轻舔舐,偶尔嘬一下,温柔缱绻,使少年忘记了自己问的问题。

    他不知道他其实已经得到了答案。

    男人想要靠近少年,从见面的那一个瞬间起就不想与他有任何阻隔,无关干不干净,放不放心,那像是本能。而同样的本能使他喜欢没完没了得与少年接吻,喜欢他躺在自己怀抱里,也喜欢他进入自己,喜欢被他身上的淡淡白桃香气环绕,哪怕小雏鸟活儿真得不好。

    偏少年嘚瑟,一吻终了,眯起眼睛很不要命地问:“爸爸操你很爽吧?”

    男人:……

    他好气又好笑,无奈又无语,盯着少年翘起尾巴摇来摇去的模样看了片刻,用行动代替语言,抓过少年的手放在自己怒发冲冠的阴茎上。

    那东西远没满足,这会儿粗硬发烫,筋脉血管根根毕现,铃口都大开大合,侵略感十足,狰狞可怖。

    少年果然知道轻重了,连忙改口道:“爸爸,那我再操你操爽点儿哦。”得意成了讨好,笑眼又甜又乖,像刚切好的两牙蜜桃肉。

    男人:……

    他终于是对少年束手无策。

    这一次少年进步很大,位置角度找得极准,虽然顶得不猛也不狠,却是每一次蹭过都使男人忍不住低哼。

    男人手臂依然搭在脸上,少年只能看到他咬着的唇。那是平直坚毅唇线分明的一双唇,平日色泽浅淡,闭合很充分,看上去威严乃至无趣,谁也不知道沉沦情欲里时也是这样殷红生动。他情不自禁就伸手指撬开齿关侵入其中,居然无师自通地玩弄起男人舌头来。

    “唔……”

    纤细柔嫩的手指刮擦舌面,揉弄舌根,轻抚过牙龈的触感陌生而刺激,意外更加放大了这样的刺激,男人禁不住唾液的分泌,也禁不住后穴一阵激烈的挛缩。

    “哈……”倒是小坏蛋恶人先告状,“你别夹我太紧啊……”这太考验小雏鸟了。

    他不敢再动,他知道只要再刺激一下自己就又要交代了,他不要第二次也那样快。

    少年伏下身去抱住男人,僵硬着身子央求:“爸爸等等,别夹我,等一下。”

    他哪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胸腹是男人的敏感带,而他的小脑袋现在蹭来蹭去的胃部尤其敏感。男人哪还控制得住直肠收缩,只能为难地低吟:“我要……射了……你……动……”

    少年绷着脸忍,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如蒙大赦般坐起身捏着男人腿根开始大力抽插。

    两人的低哼吟叫交叠着,相互攀爬着,最终还是少年先到了高潮,又一次内射再将男人带至顶峰,粗硬的阴茎射出激流。精液挂上少年长长的睫毛,又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最终随着少年的俯身滴落在男人唇边。而旋即那白浊又被少年伸出舌尖儿舔开来,带到了四片缠绵的唇间。啧啧水声渐响,它很快消失了,化成情化成欲化成满足与安宁。

    许久,他们才放开对方的舌头,少年顺势枕在男人肩上喘息,藏不住事儿的孩子欣喜得直扬嘴角。

    “今天我也好喜欢。”似乎已经全然不记得自己生过男人的气了,他又恢复成自说自话的模样,不理男人的沉默,径自做起打算:“下次要怎样?想操我吗?还是让我来?”

    男人又吻他了,这样他才能少问一些自己答不上的问题。可是男人太低估了小雏鸟新奇时的叽叽喳喳,唇齿交缠阻碍不了他含含糊糊继续为难人:

    “唔你很已弯因啊!

    阿噶欧已弯啊?

    日不日欧嗷因?

    唔……”

    这是多好学的一只小雏鸟,它全心全意地相信男人这老鸟,像是睁眼期认错了爹,此后便要全然向老鸟学习捕猎和生活的技巧。

    他聪明机敏,一教就会并学以致用,可他却辨不明男人从逐渐狂暴的唇舌搅弄中透出的愠怒。

    其实连男人自己也未辨明,为什么忽然生气?或者说,自己忽然出现的那一丝陌生的情绪是生气吗?

    黏腻的亲吻变得不再黏腻,少年清甜的津液还没流出来就都被男人吸吮殆尽了。那根舌头太凶猛,很快,清甜里多了丝腥味。

    男人望少年的眼睛,因为太近而对不上焦,于是像迷失在一片星空里,直到少年痛得低低呻吟,他总算后知后觉地松了劲儿。

    他收回目光,顿了顿,下床往浴室去。后头的感觉太陌生了,他走得小心翼翼,用力夹着穴口却还是让里头的东西逐渐流了满腿。

    身后窸窸窣窣的,一听就是少年也跳下床光脚跟着。男人停下捏捏眉心,脚步就也停下,男人轻叹一口气接着走,脚步就又接着跟,到了浴室一回头,便是少年扒在玻璃门上眨巴星星一样的眼睛。

    他身上的T恤一直没脱,此刻已皱皱巴巴不成样子,宽大领口里露出一侧单薄肩头,显得他极为幼小。但那下摆长度微妙,屁股遮了一大半,却恰好让引人入胜的沟壑与白皙纤细的双腿一览无余,连红红的龟头也若隐若现,又极尽色情。

    男人迷了眼睛,喉结动了动,道:“我要先用。”其实他知道少年又要为难他了。果然——

    “我知道,”少年理所当然道,“我来帮你。”

    “不用。”男人认真拒绝,他没法想象少年为自己清理。

    但少年有自己的想法:“上次是你帮我弄的。”

    他有理有据,有来有往,为难死了男人的一张笨嘴,直让人想偷偷钻进他小脑袋里看看怎么这时候又不明白面前的是个“老男人”了。

    男人夹着屁股,好容易才压着嗓子开口:“因为你不会。”言下之意是他会所以不用帮忙。

    “哦对我不会啊。”少年点头,一脸乖巧。他很讲道理,立刻接受了男人的逻辑,不再坚持帮忙,然而男人没来得及舒一口气便又听他接着说,“那要怎么弄?我看看。”

    男人:……

    “抠出来!不用看!”他终于忍无可忍了。

    这少年像极了两三岁的幼儿,尚未发育出羞耻心,自己没有,就更不会考虑别人有没有,简直直白如神经病。

    不巧神经病聪明,既然是不用看就会的简单操作,他更赖着不走。

    可怜男人既不常与小孩交流也未尝同床伴争辩,几番言语,还是被那孩子“谁污染谁治理”了。

    “干净了吗?”少年灵巧细腻的手指抠得男人几乎咬不住唇,他开口却轻巧而天真,“哇我射进去好多啊!嗯?你干嘛唔……嘶啊……”

    男人憋了一肚子气,终于没忍住反手摁住少年将T恤扯下扔了,胸膛贴到滑腻皮肤的触感稍减怒气,哪想少年痛得皱起脸叫出了声。

    翻过面去一看,男人意外得瞪大眼睛:“你纹身了!”

    那是双覆盖了整背的翅膀,才勾线就已经非常漂亮,流畅优美而又凌厉,像原本就是从这片骨肉匀停的白皙背脊里长出来的。

    “为什么?”男人脱口而出。

    少年转过头来看他,笑眯眼睛:“因为我是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