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狗逼！”少年骂，“太套路了！”
天光大亮，男人醒来便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两个发旋儿。一惊之后想起了昨夜春色，仍觉得不真实，想推开却没能推开，竟就那样愣愣地继续拥着怀里的少年，直到他醒来。
谁想少年睡眼惺忪地望了他一会儿，动了一动便恶狠狠地骂开了。
“说好的示范一下，你直接给我操射三回，我现在都硬不起来啦！”他现在就像只前后两根尾巴都被拔了的猴子，什么都别想了，“你故意的！”
男人一脸懵逼挨完了骂才笑了，他真委屈，明明体恤关照了那孩子，人却不领情。
可他能怎么办呢，看见那任性撒泼的样子他就只想哄哄好。
“不是的，真得不是。”
“你狡辩！”少年气得要从他怀里爬起来，却“嘶”得呼痛，又摔了回去，“你把我操坏了！”
“没有坏，第一次会疼的，过两天就不疼了，”男人不知道怎么哄人，只会轻拍少年的背，“下次你来，不示范了，你直接来。”
“哼！”
少年还是没消气，鼓着腮帮子不理人，床头手机的震动声传来才赏了男人个声响：“给我拿过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号码，但不是陌生来电，少年接得很放松：“嗯？”
……
“住在酒店了。”
……
“不是。”
……
“我一会儿回去，你跟她说。”
……
电话挂断他便撑着男人的胸坐起身，后头一痛又恨恨地用眼刀剜人，“嘶哈嘶哈”得穿上裤子才问：“你说下次是认真的？”
“嗯？”男人多年没在下边儿 ，年龄也长了，虽然没想骗小孩儿但被这样问也愣了一愣。最终总归是不愿那孩子对他记仇，还是忍着脸热确认了，“嗯，真的。”
他却没想那孩子是问别的：“所以满意了就约下次？不是一次性的啊，一般都这样说吗？下次怎么搞……之类的。”
男人：……
他茫然了。这是他头一回跟约炮对象说“下次”，竟还是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脱口而出。
好学的少年以为他吝于指教，不满地再问一遍：“是不是这么约啊？”
他真得不会回答了，怔怔跟着少年一起穿戴，等两人都停当了他才想到怎样拖延：“下次再跟你讲。”
玄关镜前，男人西装革履公文包，少年校服球鞋小红帽，两人又像对父子了。男人看少年，少年也看男人，而后不置可否地歪了歪头，拿起书包来背上。
小手搭上了门扣，大手搭上了小手。男人不由揽过少年在稍稍撅着的嘴唇上轻轻一吻，那里仿佛还带着淡淡的巧克力甜香。
他想吻久一点儿，但还是一触即放了，无处可去的一点儿意犹未尽成了一句忠告：“你应该让人带套……很危险。”
他没想到他们的好气氛在即将离别时消散了。
少年听到他的话后一愣，垂下眼，片刻后又抬起来，眼里好像有疑问有评判，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连面前的他都没有似的。
太唐突了吗？男人不太自在地反思到。
床上“交流”得多深入都可以，下了床他向来一句话也懒得说，所以这次一说就说错了，即便他不知道哪里错了。
“你们老男人，”沉默后，少年从鼻腔里笑出一声，“给别人讲道理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全是放屁。”
他说完就走，待男人反应过来追出去时人已过了走廊拐角。男人停了脚步，只看着一抹红色消失在视线里，心里忽然一片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