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他们是在软件上约的,那孩子主动。说是觉醒很早,但还没经历,也不知道自己属性,最近想试试,搜了一圈同城看男人合口。

    男人:合口?

    他:嗯。下巴好看,想舔。嘴唇好看,想舔。鸡巴好看,也想舔。

    男人:……

    男人提了提嘴角,算是个意味不明的笑,没回答便锁了手机去发个工作邮件,回来见他已经问某时间行不行了,便顺口问他怎么不找个同学玩,又顺口说自己都快能当他爸爸。

    他:那无所谓,反正爽了都叫爸爸。

    男人:……

    与少年的消息界面都是这样,男人接不上少年的话,那远远超出了他“183-73-1-18-33”的数字型社交水平。如果他是个善用表情包的人,或许会以各种懵逼脸问号脸结束每次的对话,可他不是,他只会不回答。好在少年似乎也不在意他怎么想,就自顾自约他,一次两次三次……最后约到了。

    其实男人不恋幼,也没有给人开苞的癖好,这小雏儿与他常约的类型哪儿哪儿都不同,但……

    怎么说呢,大概是少年所谓的“合口”吧。

    他竟然怀着陌生的期待,真得去见一个新注册的资料全空的奇怪对象了。

    在周五晚放学的市一中门口,男人提早到了十几分钟,进校门边的便利店消磨了一会儿才等到下课铃,学生们很快冲出来,饿狼似的,和校门外的老狼们一起把整条街堵个水泄不通。男人却不急,他莫名觉得自己会认出那个未曾谋面的少年。

    果然少年一出现他就看到了,如少年自己所说戴顶小红帽,在人群中白成一道光。

    男人朝少年径直走去,没说话便伸手接他书包,自然熟稔如周围所有来接孩子的爸爸。那少年居然也就把书包脱下来交到了他手中,波澜不惊如周围所有被爸爸接的孩子。男人拎着书包走,少年默默跟着,没人能猜到他们是往酒店去。

    一路无话,直到进了房间。

    少年没有一点儿要开苞的不安,淡然摘下帽子问通常的流程:“要洗澡吗?还是直接搞?”

    男人见他漂亮眉眼间那像问老师问题似的坦然,不自觉噙了些笑意,反问他:“你想怎样呢?”

    话音未落少年便忽然凑近了,粉润的唇快要贴上男人下巴。稍微迟疑了一下,道:“那先洗吧,我不爱吃咸。”

    他一定是个很任性的孩子。男人这么想,没发觉自己又弯了眼睛。

    任性孩子什么新奇的都想要,又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也不愿意学,要大人代办还颐指气使,必须跟着他的节奏才不闹脾气。

    男人听他指挥进浴室要去教他做准备工作便见一派好风景。那么美好的身体敞着腿站着,对他毫不设防,按说是要立马摁下操的。谁想那欲却不自觉美而不自知的少年浑不在意地眨动他勾人的清澈眼睛,道:“怎么弄?哦,要么你先弄,刚好我看看。”

    男人:……

    “我是1,”他有些哭笑不得,“简介写了,你没看到?”

    “啊?没得商量吗?”少年还一脸无辜,很苦恼似地眨眼,“可是我都想试试啊。”

    “你可以再找个0试,0很多。”

    “但我想操你。”少年很诚恳,那个粗鄙的字眼因这种毫无遮掩的诚恳而显得单纯圣洁。见男人不回答,他一边灵巧解开男人裤链让西装裤落地,一边更加诚恳地再强调一次,“真的,我一看见你就很想操了。”

    *

    没有人忍心拒绝这样的神情语气,男人没有想到自己会时隔多年再给后头做准备,更没想到那少年野心很大,竟还想先在上头。

    他看那婴儿肥还未褪尽的小脸儿上满满的一本正经,莫名很想笑:“不是不会?”

    “不就是进去,然后……”小孩儿不屑地作势挺送几下,“……就动吗?”

    他也早硬了,在男人粗茎对比下,粉嫩俏丽的一根东西像羊脂白玉雕出来的一样秀气好看,明明尺寸合格,并且还在不知羞地乱甩,却怎么也不会让人觉得污秽丑陋,在一丛淡茶色的蜷曲耻毛下显得可爱极了。

    男人不由把那小可爱拢进手心,像安抚一只找不到巣的雏鸟那样轻柔抚弄,说:“要先学一下。”

    初生小鸟被陌生的抚慰摄走了灵魂,顺着那只温暖的手转身趴下,忘了任性了。后知后觉自己被放倒的现实,少年才不甘示弱地加了一句:“那你要好好教才行哦。”

    他敏感的身体上已经撒好了一层小芝麻,随着一只温热指尖从后颈顺着脊梁红到尾椎,发尾的水汽一路被升腾的体温蒸进空气,使周遭蓦然潮湿起来。

    “害怕?”男人问。

    “没,”少年再开口,嗓音都好像不大一样,“咳,痒。”

    才刚说完,男人的手指忽然停下,痒意瞬间消失,却又好像有更多陌生的痒意不知从哪里出现。少年咬着嘴唇看男人从自己身上下去,有点想发脾气,好在男人只去玄关转了一圈就返回了,回来时手里多了条领带。

    丝质领带覆在眼睛上很舒服,透进来的微弱灯光是暧昧的桃色,少年方才忽然被冷落的一点儿不快全被新奇取代,脚丫子翘起来晃,问:“都这样玩吗?”

    男人没回答他,大手灵巧地给领带打好结才问:“喜欢吃甜?”

    “嗯……唔……”

    一个什么东西入了口,尾椎同时传来一阵冰凉,浓郁的巧克力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时,尾椎也蔓延出一路湿滑,直抵后穴。

    便利店柜台上戳成刺猬卖的棒棒糖,一块钱一根,浓重的香精味闻起来就腻,男人只是没什么好买就鬼使神差地顺了个手,可这在少年口中就成了了不起的美味似的。他砸着嘴,颤栗得比方才还厉害些,不等男人问,自己先解释着以防打扰男人的节奏:“没事儿,还是痒。”

    他不知道“痒”在其他0的嘴里是要把调子拐上三拐的,他更不知道自己这一本正经的“痒”落在身后那男人耳朵里比所有拐三拐的“痒”更痒。

    于是吮糖的气息忽然便是一窒,他的小穴触到转瞬即逝的湿凉,随后凉意散去便成了温热,一个有弹性的东西很快被捕捉到。那是男人的指腹,轻推进了他的身体。只一点就停下了,轻柔地原地旋转,慢慢将那里的软肉向四周推开。

    “唔……”他不自觉发出声音,忘了自己看不到,习惯性地扭过头去。

    “现在呢?”男人问他,“痒吗?”

    他不知道,也没能回答。他的糖又被夺走了,虽然很快就被还回来——还进了他另一张粉嫩的小嘴里。

    甜甜的小孩最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