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李茂贞不想去救吐蕃人，而是吐蕃人太过自大，太过自以为是，祸害普通百姓也就罢了，竟然连军中将卒家眷也不放过，李茂贞就算想救，他又能如何去救？
最终，没有救援，吐蕃骑被围杀大半。
就在李茂贞烦躁异常时，营州军突然动了起来，无数军卒纷纷聚在各营旗下，仅不足一刻钟，又一次组成了密集严整军阵，正要松懈的凤翔军，立即挺直了身体，极为紧张看着数里外的营州军。
震天战鼓再次响起。
自凤翔军出现在眼前的那一刻，李思钰就对这个李茂贞高看了一眼。晋军与宣武军同是强军，但凤翔军同样不算太差，从对面军阵就可知。
凤翔军不是没有骑军，但是自从大唐急剧衰落后，已经没有太多钱粮来供养足够的骑军，一个骑军养活十个步军没问题，当然了，这是指这个时代，这个时代的步军，与大唐鼎盛时期的步军根本无法相比，盛唐之时的步军装备精良，所需钱粮自不在少数，而这个眼下之时，步军大多都 更新快是被抓的壮丁民夫，打仗全靠人命去堆。
还有一个更加致命的理由，那就是这个礼仪沦丧的时代，人心动荡的时代，每每反叛杀死自己顶头长官的时代，如此人心叵测的时代，各节度使们又如何敢给每个人装备精良武器？
但眼前的凤翔军又有不同。李思钰知道，李茂贞军纪素来松懈，与朝中大臣们谈及凤翔军，谈及李茂贞时，皆言凤翔军素无军纪，一两个人这么说，他或许会有保留的怀疑，可杨复恭也这么言，他几乎就断定了凤翔军战力一般。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李茂贞或许真的不怎么在意军纪问题，凤翔军平日真的如朝臣们所言，但是，眼前凤翔军还依然保留着边军应有的反应，这只能说，凤翔军骨子里还是边军，至少大多数中底层将官是如此，也只可能是如此！
边军是强悍的代名词，无论哪个时代都是如此，营州军就是边军，李思钰比谁都清楚，长年累月与胡蛮作战的边军有多么坚韧可怕！
营州军几乎就没怎么太多训练复杂的军阵，大多都是站队行走，当战鼓擂起，当集结兵阵的旗帜竖起，无数营州军像是瞬间成了一锅沸水，不足一刻钟，数个大阵，数十上百个小阵出现在凤翔军面前，这让凤翔军阵一阵骚动，但很快在将官怒斥鞭打下，很快平静了下来，比之前显得更加凝聚。
“有意思了。”
“这凤翔军怎么看着比晋军、宣武军还要精锐，大帅您的意思……”
“沙陀人是胡人，而凤翔军与晋军同为边军，却以汉人为主干。胡人性蛮而散漫，虽作战勇猛悍不畏死，但也只是个人而已，汉人不同，汉人更加凝聚，更懂协助作战。”
李思钰指着对面凤翔军，说道:“凤翔军与宣武军则相反，宣武军将强，而凤翔军则兵胜！凤翔军乃秦州之腰鼓，秦州贫寒，无钱粮人丁以挡吐蕃人的侵入，每每需凤翔军前往相助，吐蕃人残暴，其下军卒多为胡蛮，每每杀戮边地。”
“故而……”
身后大将，大多都是营州之将，对营州与秃头蛮的百年争斗最是清楚，听着他的话语，也纷纷点头，但突突还是有些不解，不是不解凤翔军为何看起来比晋军、宣武军还要强些，而是疑惑自己大帅又该如何对待这些凤翔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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